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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鸡纯生写的辣鸡文我的天好嫌弃我自己我的天呐活着好难靠靠靠。

专注酒后告白一百年。

我的天好嫌弃我自己我的天呐活着好难靠靠靠。

嫌弃自己。略。

[磊凯]演员和歌手

 

0.

 

今天晚上难得不用加班，于是我终于有时间把这个故事记录下来。

故事的主人公之一是我的一位故交，因为一个采访任务重逢。采访过程乏善可陈，却因此意外重新温习了我们过往的交情。

此后半年，我们的联系断断续续。我的这位朋友工作性质特殊，回报高，但压力比起其它岗位也更大，在一些我加班他失眠的夜里，他会打电话过来，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聊一会儿天，朋友是从容又风趣的人，同他谈话大多数时候可以称得上享受。

我也由此了解到有关他的一些日常，以及隐隐约约的过往。但当我认真去问的时候，朋友又避而不谈，只敷衍说平坦的路大抵相似，坎坷的曾经各有各的坎坷，说出来未免有卖惨的嫌疑，没什么意思。

我更加好奇，却也只能把这份好奇压在心里。直到两周之前，朋友去参加一个国内影响力较大的颁奖礼，凌晨时分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那端朋友的声音因为颤抖几乎失真，他对我说：

“怎么办，我看见他了。”

 

1.

 

他对别人说自己是个演员，演悲欢离合，观众会因为他的一个动作微笑或者流泪。

他对别人说自己是个歌手，唱爱而不得，人们因为他的一句歌词无眠辗转到天明。

而实际上，演员演得最多的，是宫廷剧里的喽啰、民国戏里满大街跑的车夫、罪案现场面目全非的尸体，一部戏里说过的台词最多三句，成片出来之后被剪掉两句半，剩下半句还是配音；歌手唱歌的舞台大多在大街天桥地铁站旁，条件最好时酒吧台子上一个高脚凳，他弹着吉他声嘶力竭唱别人的歌，台下醉生梦死的顾客各自流着同他无关的眼泪。

演员的家里苦口婆心劝他回头是岸，工作早就给他找好，只等他回去坐拥房车迎娶漂亮老婆享受圆满人生；歌手比演员就要惨很多，他第一次雄心勃勃向父母描绘他的理想蓝图后就再也没能进得了家门，自此家里人连他的名字都不敢轻易提起，不利于家庭和睦。

但即使如此，演员也还是演员，歌手也依旧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很好的、最好的歌手。

 

>>>>

忘了那天是个什么日子，反正是一个节日，酒吧里酒水半价，演员又正好发了薪酬，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的，拉着两个朋友去喝酒。

演员是易醉的，而且醉了之后就像个小孩子，笑眯眯的很可爱，可是一点道理都不讲。他趴在桌子上抬起头跟朋友讲话，眼睛被酒吧里的灯映得亮闪闪的：“……真的，你们别笑。赵导说啦，等到他的下一部戏开拍时就来找我……嗯？什么时候……我怎么会知道什么时候呀，这是人家导演的机密，哪儿能告诉我呢，你们真是……”

他喝了不少酒，晕晕乎乎的，不满地皱起眉：“……那边儿……那边儿唱的什么歌啊？大过节的，什么疼啊伤啊的……没劲！”他一边抱怨，摇摇晃晃就要起身，“你……你们都听我唱……这么开心的日子，就该唱开心的歌！”

一个朋友伸手要拦他，另一个摇摇头：“你让他去呗，正好不叨叨咱们了。”

“可是他——”那朋友表情复杂，犹豫了几秒，他已经过去了，乐呵呵的，脚步还打着颠：“哎，你们可等着我！”

他就那么径自上了台，看见话筒前一个摇头晃脑的人影，凑过去：“嘿，哥们儿！”

歌手那时正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表示猝不及防，但还是敬业地抓紧话筒试图把歌唱完。下一秒，演员一张脸贴到他眼前：“叫你呢哥们儿！”

他惊得一抖，演员的嘴唇就堪堪从他的脸颊上擦过去。

“来来来，年纪轻轻的总唱这些个伤春感秋的多不好，让哥哥来给你唱一个！”

酒吧里本来就暗，演员又醉成了那个样子，他看不到那歌手一脸羞愤交加的不可思议，以及已经染成了桃花色的薄薄一层面皮。

他开心地握住了话筒。

 

2.

 

他握住话筒，嚎了一首《映山红》。

歌手：“……”

顾客：“……”

两个朋友不忍直视地捂住脸。

“要不然咱们俩还是先走好了。”

“……不好吧这样……”

“有什么不好的，”那朋友义正言辞，“吴三石今天做出这种事情，咱们和他的革命友谊基本上就走到尽头了。诶哟卧槽，让他丢自己的人去。”

“……那我帮他买个单，”另一个朋友下了决心，“咱们走。”

“嗯，”赞许的语气，“你真是个好人。”

演员嗨够了回座位，却发现已经空无一人。他瘪瘪嘴：“噫。”

然后他又喝了很多酒，喝到喝不动的时候，终于舍得起身离开。基本的道德观念他还是有的：要吐也不能吐到人家酒吧里。

所以歌手背着吉他出了酒吧门，没走多远，看见的就是演员抱着路旁一棵小树苗狂吐的景象。大快人心，歌手冷漠地想，他目不斜视走过去，却听见背后冷不丁一声：“你好啊，哥们儿。”

他后背攀上了一层鸡皮疙瘩，抽着嘴角回头，演员含情脉脉地抚摸着小树苗的躯干：“你怎么不说话呀？你不高兴吗，你不高兴的话，我唱歌儿给你听啊……”

然后演员缓缓回过头，眼神定在歌手身上，诡异地微笑：“你也要听吗？”

“……”

歌手忍无可忍，几步上前，提着演员的领子一把将他从可怜的小树身上拖了下来。

 

>>>>

窗帘缝隙漏进金色的晨光，演员慢悠悠转醒，头痛欲裂。他环顾四周陌生的陈设，迅速做出准确的判断。

狗血又老套，演员麻木地想，这个剧情我给零分。

完蛋了，演员又想，按照一般剧本里的发展，我和这个人发生了这种情节，接下来我们俩就要组cp了。

可是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人似乎……是个男孩子吧？

推门而入的人证实了他的判断，演员眯起眼睛端详，还是个长得好看的男孩子。嗯，长得可真好看，都快跟我有得一拼了。

可惜好看的男孩子好像不太喜欢他。演员看着歌手板着脸从衣柜里捡出两件衣服丢在床上。“你的衣服我给你洗了，”歌手微皱起眉，“味儿。”

“哦……谢谢啊。”演员联想到四周简洁干净到冷清的陈设，意识到歌手原来还是个洁癖。歉意就更深了几分，自己昨天喝成那个鬼样子……他抖抖索索穿衣服，裤子有点短，大体还好……歌手抱着胳膊，偏过头，不看他。

“昨天晚上，麻烦你了。”他又想到什么似的，“其实我家离那里不远的，我——”

“我问你家在哪，你说，”歌手表情阴晴不定，“‘在那遥远的地方’。”

“……”

 

3.

 

两个人互留了手机号，说过两天让演员来拿他自己的衣服。结果演员一直没来，歌手又给忘了，这件事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演员并不常去那个酒吧，他大多数时候都很穷。但他的确喜欢喝酒，周围的朋友都说他是穷开心，穷是没办法的事情，开心都是拿酒灌出来的。

“有很多深夜里，我拎着酒瓶子走在大马路上，以为自己提了一柄刀。”他后来开玩笑时这么跟我形容。只有喝醉了的时候，他才感到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可以纵声长啸，可以快意恩仇，想要的东西都有希望得到。

醒了之后他仍然什么都不是。

他曾经有机会签一个公司，可是经纪人手下艺人呼啦啦一群，他没有什么资本，游离在边界，基本上与散人无异。还不如单干，每接到一部戏，就像是过年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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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遇到歌手是在片场。歌手异常好看的那张脸在眼前一闪而过，演员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们要会唱歌弹吉他的角色，我觉得我合适，就来了。”演员和歌手打招呼，提到这件事，歌手淡淡地解释，“倒没想到还是个群戏。”男主戏里求爱，一大群男生弹吉他唱歌，另一大群捧着玫瑰花喊女主的名字，歌手弹吉他，演员捧玫瑰花。

演员心里就有点难过。“被你看到啦，我是个跑龙套的，”他努力笑一笑，“连个装逼的机会都没给我。”

“……我觉得你演得很好，”歌手顿了好一会儿，“我刚才认出你了。而且你长得比男主帅。”

歌手一本正经地说，自我肯定似的点点头。演员看着他诚恳的表情，忍不住笑出来，搭着他的背：“嘘，其他人听见就不好了——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演员的心情轻易地恢复了，他说：“咱们去喝酒。”

 

>>>>

于是他们常常在一起喝酒。歌手其实喝得非常少，他说他要保护嗓子。但他人好，即使嫌弃得不得了，也不会把醉成傻逼的演员一个人丢下。 

歌手微醺的时候，会讲他的事情。歌手从小就喜欢唱歌，家里不支持，他就偷偷地学。上大学跑得远远的，又和家里决裂了，基本上就一个人漂着。他的性格不像演员，他慢热，大部分经过他身边的人来不及等到和他熟起来的那一天。

演员抱着酒瓶子跟他抱怨自己很穷，歌手说自己也很穷：“我欠了很多钱。”

歌手之前在一家唱片公司里熬了三年，后来解了约。公司曾经有意向给他发一张片，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机会落到了别人身上。“那是一个和我关系非常好的朋友，我把他当弟弟看的，”歌手托着下巴，“所以说，也还不错，最起码没有让什么不相干的人落了好处。”

“……”演员默然，半晌，拍拍歌手的肩膀，“我们真惨啊。”

“是啊，我们真惨。”歌手叹了一口气，看见演员那张泫然欲泣的脸，抿了抿嘴，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4.

 

后来为了省钱，演员退掉了自己的房子，跑去和歌手合租。

歌手不愿意放下手中的吉他，就很难找到长期稳定的工作，只能打很多份工，端盘子什么的都干过。晚上去唱歌，也只能唱顾客点的歌，偶尔唱自己的，没人听，没什么意思。

所以有了演员这个听众后，虽然不说，但演员看得出来，他很开心。难得无事的午后，窗帘拉开来，金灿灿阳光洒了一室，歌手抱着吉他拿根笔，拨两下弦，在纸上飞速地记下灵感；演员靠着床坐在地上研究剧本，看得累了就抬起头，眯着眼睛听歌手弹吉他唱歌。

演员又接了几部戏，其中有一部他演了一个智障，但是有好多句台词，演员开心得不得了，大晚上睡不着觉，拉着歌手对词儿，然后摇着歌手的胳膊问他觉得怎么样。歌手困得不行，强打起精神，点点头：“不错，声情并茂——真像个智障。”

两个人看电视。音乐频道，放明星的现场。演员低头削苹果，歌手靠着沙发静静地看。很大的舞台，台下荧光棒闪烁挥舞成海洋，不时有粉丝的尖叫声，明星穿好看的表演服，又唱又跳，跑到台边和粉丝握手。歌手脸上没什么表情，对演员说：“我朋友。”

演员一愣，随即面色如常，把苹果递给歌手：“我知道他，以前看电视见过，没注意。现在很出名吗？”

歌手拿着削好的苹果，看着他，不说话。

他一耸肩：“我跟他又没交情。”

歌手笑一笑，咬一口苹果：“以后别削皮了。我洗得挺干净的。苹果皮有营养。”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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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有很多台词的那部戏上了，他每天兴致勃勃地去网上搜自己的名字，然后跟歌手报告：“小凯我跟你说，今天有个人注意到我啦，他说我演得特别传神！”

“哦……你高兴什么，”歌手忍着笑意回答他，“他骂你呢。”

“……他还说我长得好看。”

“嗯？”四目相对，歌手装模作样打量他，“这话说得倒是不错。”

“嘿嘿。”演员得意洋洋地笑。过了一会儿，他瘫在床上，头枕着胳膊看天花板：“小凯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们有可能会红吗？”

歌手没有回答他。演员继续说下去：“我，和你，我们真的能等到那一天吗？我现在也还是个龙套，连十八线都不是，而且前面还有那么多人排着，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呢？

“其实我也不是想红。可是只有红了才有戏拍，”他说，“我是真的很喜欢演戏啊，那种体验人生的感觉。”

因为喜欢演戏，所以直到现在也不愿意放弃，在片场受人冷眼也不愿意放弃，没有饭吃也不愿意放弃。真的很难啊，这条路。

歌手却好像走了神，演员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应他：“会红的。不光会红，还会有很多戏拍，漂亮的女演员和你搭戏，还想和你传绯闻。你会得很多奖，也会有很多粉丝的。

“安啦。现在想这些，没有用的。”

歌手打工去了。演员回味着歌手刚才的话，心里突然涌上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追上歌手，告诉他，我就算红了也不会和那些女明星传绯闻的。我才不会呢。

 

5.

 

歌手跟人打架受了伤。不是什么大事，有人在他打工的饭店里调戏小姑娘，他看不过去，上前阻拦，没想到事情演变成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伤不严重，只是去唱歌是不可能了。酒吧也不会等他，在他请了假后随即就找了别人。

他只能待在家里。演员最近脾气坏了起来，问他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堵心的事情，他也不回答他。歌手没办法，只能心里暗暗着急。

他却不知道演员的坏脾气正是因为他。接到歌手电话说受伤的时候演员简直要吓死了，上一秒还在跟剧组的人扯皮，下一秒就翘了班，什么也顾不上了。结果了解了事情原委，歌手原来是英雄救美去了，演员这一口气就堵在了心口眼儿。

“你喜欢他。”我听到这里心里有了判断，却还是难以置信。他却毫不在意地承认，好像这事很平常似的：“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有发现，没给那种感觉下定义。”

他只是郁闷，这郁闷在当时的他自己看来也是莫名其妙的，只能忍着，这一忍就更从郁闷之外生出几分委屈来。我这么挂心你，你还要受伤，你受伤就算了，还是为了一个女孩子，你……你为了一个女孩子受伤了，可这关我什么事？

这种情绪太复杂了，歌手很难体察到。他对演员抱怨这次丢了工作又得重新找手头钱马上又要花完了哎呀人生怎么如此艰难不如我们一起去卖身吧好不好，演员一直沉默，这时突然开口，半开玩笑似的：

“我养你啊。”

歌手一愣，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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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周的时间，演员神出鬼没，歌手问他，他只说接了工作，忙。

所以当他喜滋滋地将试镜通知推到歌手面前的时候，歌手还有几分恍惚。

“排得上号的角色，”演员说，“赵导没骗我！他真的找我了！”

于是当天晚上他们做了好几道菜，改善伙食，演员一如既往喝了很多酒，歌手笑眯眯看他喝，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演员说了很多以后的事情，他的理想，他的计划，歌手听着。

演员还想喝，突然放下了酒杯：“再喝就晕了。我可不能晕。

“我有事情跟你说的……是什么呢，”演员晃晃脑袋，“想起来了。是告白。

“王俊凯，我跟你告个白。

“我觉得你长得很好看，性格也很好……嗯，唱歌也好听。反正，反正你的一切，我都很喜欢。

“咱们在一起吧。不是现在这样的在一起，是真的在一起，就是……就是两个人过日子，过一辈子的那种。

“你说呢，好不好？”

 

0.

 

“故事结束了。”

朋友这样说的时候我也是一脸茫然，追问，朋友苦笑：“结束了，字面意思，没有然后了。”

演员吴磊，资深北漂，坚持用小角色磨砺了五年之后终于遇到了自己的伯乐，从此虽然不算一炮而红，也是平步青云，开了一个艰难的头后一切都顺风顺水，历经多年终于功成名就，该得的奖都得了，该传的绯闻也一件都没有少。

“他没有答应我。他问我还想不想红，我说想。

“然后他就走了。”

王俊凯和吴磊，终究还是不同的。吴磊是一杯酒就又能振作起来仗剑走天涯的人，王俊凯不行。

一个人说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两个人，两个人需要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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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很大，一个人融进人海里，说不见就不见了。吴磊发现他甚至找不到挽留他的途径。王俊凯一直都是一个人啊。

而且他没有时间。他强迫自己进入工作的状态，他想红，他不能失去这个难得的机会。

后来电影上映，有新的更好的资源找上他，一脚踏入这个名利场，一切都变得太快，他疲于应对，却不得不面对。

他终于成为了一个演员，演悲欢离合，人们因为他的一举一动微笑或者流泪。而他越来越适应，也越来越麻木，他穿大牌订制西装，喝昂贵的红酒，越喝越感受到令人惊惶的清醒。

他终于发现生命中哪有远方，每一个现在的远方，都不过是将来眼前的苟且。

他时常想念王俊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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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到王俊凯的名字是在这几年了。一个资深的音乐制作人，最近才到幕前作唱作歌手，最擅情歌，唱爱而不得，很多人夜半时分听他的歌，辗转难眠直到天明。

吴磊找人深入地挖他的消息。听说帮他走上这条道路的也是一个有名的歌手，曾经两人是一个公司，他自己不愿意唱歌，就作了幕后，后来名气出来了，有人极力邀请他，他才开始自己唱。

末了旁人感慨一声那个歌手真是个深情厚义的，吴磊想讽刺地微笑，却发现根本提不起嘴角。

不过这其中曲折，谁又说得清呢。  

演艺圈和音乐圈有重合，但他们一直没有见面。也许是近乡情怯，吴磊推掉了同时邀请两个人的综艺，却在夜深时一首一首循环王俊凯的专辑。

听着听着他就会想，小凯他也会这样吗？自己的电影他会去看吗？他会喜欢吗？他会想念我吗？

直到这次颁奖礼。最佳影视剧歌曲，获奖者：王俊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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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很喜欢他，特别喜欢，”朋友说，“我真没出息。”

他说这么多年不见，王俊凯还是很好看，和以前一模一样，“笑的时候两颗虎牙露出来”，他还是会心动。

电话那边安静了很久，我几乎以为出了什么事，朋友的声音重新响起。他说：“他一定也喜欢我。我去把他追回来。我现在已经红了，不，就算不红，我也不在意了。

“我要把他追回来。我得把他追回来。”

电话被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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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段时间，我负责一个访谈，对象是王俊凯。

发短信告诉了吴磊一声，准备开始。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依然年轻，礼貌微笑时令人如沐春风。他不像吴磊会在谈话中抖很多小包袱，但是每个回答都因为用心而显得诚意十足。

访谈很愉快。快结束的时候问到他的理想型，他明显迟疑了一下。他是少有的没什么绯闻近身的明星，很多媒体都喜欢问类似的感情问题。

他说：“我没有什么理想型。喜欢一个人是说不明白的事情，不是只是某一类型特征符合就可以的。”

“非那个人不可？”

他这次迟疑的时间显然更长，终于确定地点头：“非那个人不可。”

“那……你遇见过吗？”

王俊凯这次没有回答，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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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可以让人想通很多事情，然后选择放下，或者重新追寻。

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反正朋友再也没有在深夜打过电话来诉衷情，我偶尔打电话过去，他也总是很忙。我埋怨他这么快就把朋友抛之脑后，他理直气壮：“不然呢？”

我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想想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哪怕被人闪到了眼睛，也要坚强地生活下去。

我在家里无聊地换台，看到一档真人秀。海浪打过来，王俊凯抱着朋友的腰尖叫，朋友安抚地拍着他的背，转过身却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干脆地关掉了电视。

呐，看来今天也要继续保持围笑呢。

 

END.

*改自黑花《十五头莲花》，作者千宫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