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万的梗，本来保证了21号前写完，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发这个只是为了证明我还是有在写的，不是故意要放空炮……

不过坦白说，我已经好久不写东西，现在基本就是个没写过文的新人，憋出来的玩意儿就很烂，而且放出来的只是草稿的一部分，估计这文最终完成版也不会是这样的……多包涵；

还有刀太，我现在，就很渣了，怕您带不上……不嫌弃的话我确实是很想联文的……

嗯……没了吧……

我是秦春生，初来乍到，请多指教（）

[磊凯]梧桐雨

风停在树间，叶子落下来，然后开始下雨。这是今年秋天的第一场雨，它宾至如归。

吴磊把外套的拉链拉到领口，手揣在兜里，晃晃悠悠地走。天色已晚，又是这样的天气，镇子的街道上空空荡荡，家家户户亮起灯火，电视里动画片后放起了晚间节目的预告，厨房煮饭的锅子咕噜咕噜地响——这些和他却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一个人走在巷子里。

他的外套全被雨打湿了，但是比起这个，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显然更有存在感。吴磊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乌青，心里气得想笑，一群人躲墙角堵他一个，有什么出息。这种小镇上多辍学青年，十六七的年纪脑子没有精力过剩，每天拉帮结派乱七八糟打架，打来打去一笔烂账，吴磊稀里糊涂被卷进去，莫名遭到集火，怕倒是不怕，烦得很。米粒儿大小的镇子，低头不见抬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蹿出一个闲出神经病的傻逼找茬——

吴磊猛的转过身。隔着蒙蒙雨幕，他把外套脱了搭在肩上，歪着脑袋，嘴角撇出三分冷笑：“还躲什么啊，出来！”

雨下得更急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吴磊的耐心几乎耗光，终于从墙旁边的树后慢吞吞探出一个人影。那人影慢慢靠近过来，吴磊起初气定神闲，待到看清了：“……我艹？！”

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身体却像僵住了一样，一动不动地等着那个人靠近。那个人披着一头长长长长的黑头发，身上的白袍子看起来不大合身，袖子挽起来，下摆还是拖到地上的水坑里。细密雨丝穿过他的身体，在吴磊的眼中，他简直要溶进这场秋雨里。

他站定在吴磊面前，又过了好一会儿，可算鼓起了勇气，抬起头。他的眼睫毛长而密，扑扑簌簌，吴磊竟无端从中看出一点委屈。他伸出手拽住吴磊的衣袖，长长吁了一口气：“我走了好远的路啊。”

*

那个不知道是鬼是妖还是神仙的家伙此刻正坐在他家房檐下的摇椅上。摇椅晃一晃，他就无声地笑，眼睛亮亮的，小孩儿一样。吴磊借口做饭，在厨房叉着腰兀自懵逼，一张帅脸烧得像碳，什么伤痛都感觉不到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呀。”

“……”

“名字很重要吗？”

“没有名字，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那你叫我王俊凯吧，”那家伙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我对这个名字是有印象的，虽然肯定也不是我的真名，但我允许你这么叫我。”

“Emm…”吴磊点头，“那我可谢谢您嘞。”

那家伙……王俊凯满意地笑了，两人相对无言几秒，他眨眨眼：“你受伤啦？”

“唔……不碍事。”

“肯定可疼，”王俊凯一脸焦心，“哎你过来，你把头低一低。”

“干嘛？”

“你快一点。”

吴磊不明所以照做，下一秒，湿漉漉水汽扑面而来，唇角触感软软凉凉，他惊慌失措地瞪大了眼。

“这样就不痛啦！”王俊凯眯着眼笑出两颗虎牙，“你的表情好傻啊哈哈哈哈哈哈。”

*

“这次又被小孩子欺负了吗？”

“……才不是欺负！我一个人揍了他们好多个！你不知道，我当时超厉害！我用你教我的招式——”

“过来，上药。”

“哎呀这一点小伤没关系的，男子汉大丈夫……我可是将来要当大将军的人！”

“……”

“……那要不然……你亲我一下吧。就一下。”

“……”

“哥哥亲我一下，我肯定就一点都不痛啦。”    

*

不管发生了什么，饭还是要吃的。吴磊这么想，而他对面的家伙似乎也这么想，于是他们和平地盘踞在餐桌两边，吃饭。

王俊凯身上穿吴磊的衬衫。那白袍子虽然没湿，而且看着仙风道骨的蛮唬人，终归不方便。吴磊翻箱倒柜找出他以前的衣服让王俊凯换上，皮筋是没有的，扯了根绳子随便帮他把头发绑了起来，看起来总算不那么像贞子了。

王俊凯小口小口喝粥，注意到吴磊的目光，就抬起头冲他笑一下。吴磊托着下巴打量他，心里意料之外的平静。他已经好长时间没在家里和人一起吃过饭了，如今王俊凯坐在这里，让他感觉自己好像凭空捡了个便宜弟弟。吴磊下意识地又用舌头舔了舔嘴角，可能是错觉，伤口仿佛真的不那么痛了。

“你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吗？”

“嗯。父母在外地工作。”之前还有爷爷，不过爷爷在两年前就生病去世了。

“这样啊。”

王俊凯沉默下去。吴磊看他这样，心中突然软了一下，他说：“不过没关系，龙浴山要划风景区，就是镇子西面那座山。我父母觉得是个机会，这两年就打算回来……而且一个人，也挺舒服的。”

“可是你看起来明明就寂寞得要死，”不过王俊凯没有抓着这个不放，他说，“我知道，我就是从龙浴山过来的。”

“诶？”

“就是有很多人啊，他们在外面敲啊敲啊的，我就被吵醒了。”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山里的老妖怪被拆迁办拆了家，关他吴磊什么事？

“我不知道嘛，”王俊凯双手端起碗，把凉下来的粥喝光了，“我只能感觉到你一个人的气息……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害我。”

“？？谁给你的自信……”

“是直觉！”王俊凯说，“而且你不确实也没害我——我帮你收碗吧。”

“免了免了。”吴磊起身。谁敢害你啊大神仙，怕你还来不及好吧。

入夜，雨小了下来。吴磊睡觉，王俊凯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边。吴磊说：“你不困吗？”

“你睡吧，”王俊凯盯着他，“……我守着你。”

“……不困就说不困。”我们现代人不兴这种令人浮想联翩的说话方式。

吴磊以为身旁有这么个人盯着，自己会很难睡着。但是并没有。睡意沉沉压上了他的眼皮，暗色中他最后看见的是王俊凯模糊的侧影。

王俊凯站了起来，他光着脚走出房门，站在屋檐下。院子里有个一身漆黑戴着斗笠的人。他们对峙了一会儿，王俊凯叹了一口气：“你们怎么这么快啊。”

看见洞外的隐符时他就知道自己是戴罪之身，只是因为大兴土木阵法被破了，他才得以醒来。但醒都醒了，如此天赐之机，焉有不跑之理。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找到了。

就见对面那人杵在原地，自顾自唉声叹气了好久。王俊凯觉得莫名其妙，那人突然一把摘了斗笠，痛心疾首：“小凯宝宝！你果然连我也不记得了吗！我是你一山哥哥啊！”

王俊凯努力打量他，后平静摇头：“不记得了。你谁啊。”

“……”

“你信么？”

*

“以后就让这个哥哥教你武艺。”

“……诶？”

“我不要！……他谁啊。”

“别闹，小孩子要知理。这个哥哥是武神仙，本领比我高的。”

“神仙？可他长得……像个流氓……”

“你们俩是要合伙气死我吧！我是来找你喝茶的，谁要这个小鬼作徒弟！”

“当他师父抵你茶水费。否则的话，龙浴山的禁制，欢迎来战。”

“……好的。好的吧。”

*

做了一夜梦，梦境支离破碎，只是血腥气甚重，一觉醒来腰酸背痛，仿佛同人大战了三百回合。拉开窗帘，雨停，天光大亮。

王俊凯不见了。

吴磊跑了家里每个房间，又骑着车在镇里转了一圈，终归没有寻到。他怀疑自己莫不是昨儿个被人揍了脑袋，做了场梦，但回家一看，衬衫和绑头发用的绳子都在摇椅上。吴磊愣愣地坐下，半晌明白不过来。

其后数日，无事。吴磊找了把水果刀去找之前的人算账。小青年混是混，倒都怕死，想不到这厮平时脸上笑嘻嘻，却是个不惜命的，纷纷叫苦不迭，后悔惹了这么个疯子。

到底安生下来。上学放学，偶尔和人去网吧，和明里暗里向自己表白的小女生打太极，躺在床上枕着胳膊想王俊凯。

如果不是自己发梦，那王俊凯到底去哪儿了呢？山里原来真的有妖怪啊。是神仙也说不定。王俊凯的睫毛真长。王俊凯的嘴唇……好凉啊。

脸又烫起来了。

这天快放学的时候被通知有人找，出来之后看见一个陌生男人。男人穿破夹克牛仔裤，叼根烟，痞了吧唧的看着和镇里的流氓没什么区别。吴磊一看头都大了，这人……打不过吧。

就见流氓吊儿郎当走上前：“好久不见啊小子。”

“……”

“我是你叔叔。”

吴磊转身就走。

“王俊凯让我来的。”

吴磊停下。

“灵气不足，他只有下雨的时候可以出来，”男人的语气正经起来，“他要你等他。”

“……他到底是谁？”吴磊转过身，突然逼近男人的脸，“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我和他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来找我？”

“哎……哎，”男人皱着眉按住他肩膀，把他推远了一点，“现今的小年轻，求知欲都这么旺盛吗？

“他是谁不重要。我是他朋友。你和他的关系不关我事。他来找你……”放学铃声响起来了，男人掐灭手里的烟，短促地笑一下，“谁知道，兴许是喜欢你呢。”

走之前男人问了吴磊一个问题：“你觉得王俊凯怎么样？”

“……奇怪的弟弟。”

“还有呢？”

“嗯？……长得还蛮好看？”

“……用你说啊。”

“那你想听什么？”

“算了。”男人撇了一下嘴，不很耐烦的样子，又有点想笑，“有缘再会。”

*

“他现在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可以过上不错的日子。为什么还要来龙浴山？”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当真不知道？”

“……”

“那还用问，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呗！”

*

吴磊开始每天看天气预报。被天气预报驴了好几次之后，终于迎来了又一场大雨。

王俊凯摸进屋的时候，就看见一室静寂里，吴磊大马金刀地坐在客厅中央，笑：“来了？”

“你在等我呀。”

“……可不是。喝了我的粥，一声不吭就没影儿了。我当然得讨个说法。”

“我也不想的，我有什么办法？哎我好饿，你做饭给我吃好不好？”

“……”这哪里是弟弟，分明是个祖宗。

王俊凯坐在沙发上，乖巧等吴磊做饭，在吴磊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样子有点蔫蔫的。

王俊凯只有一个秋天的时间，一个秋天后就得回去，否则不但自己要完，还会连累张一山。可是眼下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奇怪的弟弟”，张一山把那语气学得惟妙惟肖，王俊凯听了简直气死。

……可是他也没有办法。难得浮生一季闲，还是偷来的。而且别说喜欢，人家现在根本不认得自己。唉。唉。

“鸡蛋几个？”

“都可以！我没关系的！”

——但是能再这么见一见，也是好的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