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凯]素衣莫起风尘叹(壹到叁章)

这原本该是个短篇,这几天一直卡着,写不出来。放三章先。

依然傻白甜爱情故事,下周开始补作业,看能不能抽空写出来。

人设熟悉也不用特地跟我说,本来这cp就可以套入很多这种类型的剧和文。

当然是我脑洞不够啦,只是单纯想把这样的磊凯写出来。

就算恶俗也原谅我吧……说不定就坑了。嘤。

壹.

    

他倚着树坐了,仰头饮一口酒,眼睛盯着远方,漫不经心地笑。他的身后是破落的庙,目光所及处是朦胧夜色中灼灼盛放的桃花。偶尔微风拂过,男人便眯起眼睛,很惬意的模样。

他的右襟还染着血,血迹暗红,衬在缁色的褂子上,不大能瞧得真切,男人便也不甚在意。挺划算,他想,那么多人追他一个,还只划了他一刀,这群人真是群吃干饭的。

夜色渐渐深了,男人起身进了庙里,观音像后铺了稻草,心满意足躺下睡觉。没有灯,一片不可测的漆黑中,男人睡得很快,翘着嘴角挂一点餍足的笑,睡梦沉沉的样子。

虚空中一声轻叹,一个人影轻不可察地闪到他身旁。男人走江湖,一人一刀一壶酒,此番却多了一个小小的包裹,想这人影正是为此而来。果然,人影凑近男人,见一切无恙,便伸了手要去取男人放在手旁的包裹。这人轻功极佳,一路跟随男人至此处,如今东西即将得手,气息丝毫不乱,可见其内力。

手指已经触到了包裹的衣角,变故陡生。瞬息之间,那人手腕被一只手抓住,来不及做出反应,方才还陷在黑甜梦乡的男人此刻正坐在原处,一手擒了那人腕子,另一手手指已轻易扣住了他的命门。

那人身体完全僵住。两个人彼此看不见对方的神色,那人却可以清清楚楚听出男人清朗嗓音中的笑意。男人笑道:

“你终于来了。常安君。”

 

男人便是吴磊。吴磊前些日子劫了啸江镖局的镖,每天被人追杀,且战且退,一直躲到这里。追杀他的人大部分被他拿刀砍了,死了多少,他也不知道。

他抬起头使劲想看清那人的脸,无果,拍拍身旁的稻草:“坐。”

那人僵立半晌,还是坐了下来。他于是更加开心:“跟着我跑了这么远,一定累了吧?”

“还好。”那人声音无波无澜,吴磊却凭空从中听到了一丝赌气的意味。“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气息啊。”

“我不信。”

“不信就算了。”吴磊道,“总不能告诉你说是因为心悦你。我心悦你,你到哪我都认得出来。”

“……”那人被噎住了,过了好久,闷闷地开口,“又乱说话。”

吴磊无所谓地笑笑,起身去想办法生火。

吴磊身后,那人道:“你劫了什么?玩够了就还回去。程镖头气得要死,要不也不会专门找到我来……抓你。”

“那我还得谢谢他老人家。”吴磊半蹲在地上,太黑,好不容易才引着了火,长吁一口气,回去和那人对面坐着,借着火光看那人的脸:“你瘦了——这次我可发现了一样好东西,”他伸手拿来那包裹,解开,露出一个小玩意儿。那人凑上去看了一眼,皱着眉瞪他:“你唬我?”

吴磊无辜地看向他,那人白的面皮上染了火光,晕成一片桃花颜色,实在好看得紧。他把包裹里的东西取出来,那是一枚佩子,用金丝细细缠了,红穗垂下来:“好看吧?我专门买的,用来配你的剑。把剑拿出来,我给你拴上。”

那人却生了气:“吴三石!你别再胡闹了好不好?”

吴磊见他不配合,自取了那剑,专心地给他拴好,然后抬眼,嘴角的笑还在,却是疲惫极了的样子,又带了点儿讽刺的意味:“如果我不胡闹,你就会喜欢我了吗——如果我不胡闹,我还是他们眼里的那个吴三石吗?”

 

贰.

    

吴磊一张嘴红口白牙无遮无拦,这话却说得很有几分真心。几年前他刚作别师父圆清和尚不久,一身勤学苦练出来的好武艺,一副笑眯眯难得好皮囊,又有师父传与他的名器下泉刀傍身,少年郎意气风发,江湖无处不自在。那时他就听说过王俊凯,只是从来没机会见识过。

当今武林小辈出头的多,真正拔尖的却没几个,吴磊不客气地把自己认作一个,王俊凯勉强算得上是另一个。不是他对王俊凯特别青睐,实在是这人锋芒太盛,他想不注意都不行。常安君王俊凯,下山第三年孤身入南疆,血洗穆姬宫,取魔教元尊夏无桀首级,得名剑召南——本来吴磊那个时候也想去南疆试试身手,无奈被几个酒肉兄弟困在了江南,好不容易脱身,王俊凯的名声早已经传遍了天下,他也只能悻悻作罢。天一酒楼上同人吃酒,半醉半醒间抱怨,这叫什么常安君的,名号倒取得文绉绉,杀起人来那般生猛,想来也是个高壮个头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就算武功再高,又有什么意思?嘁。

过了不久是武林大会。这向来是各大小门派一展威风的好机会,大会奇人辈出,有老资格,也有后起之秀,有人一心冲着那个盟主的名号,也有人纯粹到此一游。吴磊对比武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但他好热闹,想办法混了一张帖子,大摇大摆就去了。

和王俊凯交手实在是一时兴起。他那天中午喝了酒,微醺,扒拉着前面的人头,眯着眼懒洋洋看比武台上尘土飞扬:“啧啧,这人谁啊,真逊,一看就不行——哎输了吧,他剑的走势乱了都,肯定得输,”旁边人回头瞥他一眼,他浑不在意,“不过另外那小哥儿倒还不错,不知道是哪家的。这是第几场了?上午就见着他了。”

“哼,”旁边看客冷笑一声,不耐烦似的,“你连他都不认识,也好意思在这儿指点江山?”

吴磊道:“哦?我为什么一定要认识他?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

“他站在那儿是因为别人都太弱了,”远远看去,那人着一身白衣,俊秀身姿,此时正将剑持于身后安安静静地站着,不像一个武人,倒更像是个世家的公子哥儿,吴磊看着看着,酒意上了头,心里也随之意气翻涌,“你看好了,一会儿哥哥我就上去会会他——我定要让这小公子知道什么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又几个人踉踉跄跄下了台,吴磊看准了时机,使轻功纵身一跃掠过众人,轻巧立于台上。有人认得他吴三石,有人不认识,他无视台下喧闹不休,定定看对面人俊秀的眉目,抱拳微笑:“逐烟峰吴磊。”

那人生了一双含嗔带怨的桃花眼,却是十成十的君子端方,欠身回一个礼:

“陈风阁,王俊凯。”

 

吴磊本不是矫情的人,但日后每每思及此事,心里喉头翻涌的情绪连他自己都嫌酸。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就不敢再往下想,唉声叹气从腰间摸了酒葫芦咕嘟嘟灌酒,幸好他是个酒量浅的,喝不了多少,葫芦一丢,倒头就睡。

睡醒了忍不住骂娘。

真是邪了门儿了,醒的时候总想那人,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还是那双勾人的桃花眼。

大意了。他揉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苦笑着认了栽。

 

叁.

 

“我就拿了一件玉器,到手就倒出去了。”吴磊漫不经心道,“程镖头就是看我不顺眼,他如果有心,那东西早追回了。”

程镖头和吴磊这事是旧怨。程镖头是啸江的总镖,家大业大,江湖里也很有威信的。但他儿子不成器,仗着身上一点皮毛功夫不干正经事,时常寻花问柳,偶尔拈花惹草,目的明确,手段下流,有次被吴磊碰见了,不轻不重教训了一顿。按理说这事就这么过去了,龟儿子不服气,三番五次找他的麻烦,未果,为报仇私自挪了镖局的人手,结果全折在吴磊手里。吴磊也是个年轻气盛的,手一抖,程小少爷就少了半条胳膊。

俗话说什么因结什么果,吴磊这个恶因是种下了。起初他并不曾在意,等到最后的狐朋狗友也开始避他不及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知道自己是防卫过当,可程小少爷的爹交游广阔,背地里心眼针尖般大小,指不定在外头给他安了个什么罪名。

“……嗯,我回去告诉程镖头,”王俊凯迟疑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不过,你以后也不要总去招惹他了。”

“为什么?”吴磊收拾好情绪,又是那副半笑不笑的表情,“我觉得挺有意思。你看他找了满江湖的人排挤我,又命令那么多人追着我砍——你看不出来吗?跟在我后面的人,才不是想追回丢的东西,他们就是想弄死我,”他冷笑一声,“我倒是还想看看,他能有多大的本事。”

他们的不远处就是跳跃的火光,仍无法融化吴磊脸上森森寒气。可也只是一眨眼,他的嘴角迅速耷拉下来,看起来可怜兮兮的:“那你呢?常安君,你是怎么想的呢?我此番被人追杀,你可曾有过一丝心疼?”

王俊凯不自然地扭过头不看他。他就那么等着,不知等了多久,王俊凯终于开口,却是避左右而言他:“你的伤怎么样?包扎过了吗?”

吴磊便也没有强求,大大咧咧扯开衣襟,胸前伤已结疤,有的地方因为使力又渗出血来,看起来颇有几分狰狞:“现在好一些,刚开始可疼啦。”

王俊凯的脸色便不太好,他用手在那刀伤上轻轻抚过,良久,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别乱动。我来帮你包一下。”

 

王俊凯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吴磊摸不清楚,他只知道这人和他完全不同,而他顶喜欢这个人。

武林大会上一试很是精彩,吴磊一手好刀法大开大阖,将入绝境之时又多奇巧招式,常能绝处逢生;王俊凯剑术轻灵,内家功底却深厚,看似奇险的进攻也可化险为夷,两人功力相当又各有所长,几个回合下来,下泉刀格上召南剑三尺青锋发出一声嗡鸣,台下喝彩一片,他们各自收了手中刀剑,也只觉难得的酣畅淋漓。

那之后却没有再见。吴磊本没想着出风头,如今出了这么一遭,下台后熟悉的不熟悉的纷纷上前同他寒暄,麻烦得不得了,他便寻了个由头,迅速地溜走了。

只是后来再听到王俊凯这个名字,他便总忍不住要怔一怔。王俊凯是陈风阁的大弟子,自下山以来斩妖除魔,为人又无可挑剔,在江湖人眼里无疑是武林同辈中的楷模,他这种游手好闲的浪荡子实在是不敢与之相比的——

不过像他那样也太累了些,游走江湖嘛,最重要的当然是快活。吴磊不是济世救贫的菩萨心肠,每次听说王俊凯又做了什么好事,说的人赞不绝口,他不作声地听着,却总要在心里替王俊凯累上一累。

他就有点心疼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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