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正剧写手秦春生。

有bug再慢慢改吧……脑洞不够故弄玄虚来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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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

作者：纯生

秦春生按手机上发过来的地址找到万艾可。酒店房间满室狼藉，空气中一夜春宵后微妙的气味挥之不去。秦春生看着面前裹一件浴袍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拿着手机刷微博的人想，很好，这很万艾可。

万艾可心情不好。王俊凯推掉了和他的见面，他得知这个消息后随手把手机丢在一旁，越发深切地感受到身下小明星的索然无味。因此那个男孩子甚至没能留宿，在被助理领走前哀哀戚戚看万艾可一眼，眼神中不能说是没有怨恨的。

万艾可想了想，拨通了电话：“……嘉奕你跟他说，我过两天会介绍张导给他认识，但是现在这个项目他就不要想了——你告诉他，人要知足。”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声是，万艾可点头，吐出的烟圈慢悠悠升到空中。

秦春生把剧本甩在桌子上：“改好了。”万艾可捻灭烟头，拿过剧本翻了一遍，眉头皱起来：“我不是跟你说最后要弄死王俊凯吗，死亡才是永恒，你还留着他干嘛，跟男一结婚？”

“结婚太俗了，情谊都到这份儿上了还在乎什么虚礼，”秦春生找偏了重点，“你是不是也觉得男一和男二特别配？相爱相杀缠绵悱恻，”他捂住心口，“我预感到这个剧本会是我创作事业的一个高峰。”

“呸。”万艾可言简意赅。他继续翻剧本，这是个警匪题材的本子，男一是警察，毫无新意的伟光正形象，相比之下为王俊凯量身打造的男二就过于出彩——因为一出行动被警方视作叛变的特情，不被光明接纳又不愿沉沦于黑暗，人物命运挣扎起伏，如果演好了足够演员本身大爆一次。

更何况这其中还有很多好玩的play，制服湿身监禁，万艾可感慨地把剧本放到桌子上，脚边的卫生纸团被他踢到床底下：“光想象着他在这个戏里的样子，我就能射。”

“啧。我家里还有一点鹿鞭泡的药酒，改明儿给你带过来——”秦春生面色诚恳地握住他的手，“早泄是病，治不好真要命。”

“……你赶紧滚。”

秦春生嘿嘿一笑，继而面色严肃起来：“话说回来，你确定王俊凯会演？我觉得他现在肯定看你一眼都想吐。”

“由不得他，”万艾可道，“这件事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怎么？”

“这个电影项目的牵头人其实除了我还有另外一个，”万艾可笑得有点鬼，“只是那位女士现在忙着在吴磊面前表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方便出面。”

“……”秦春生愣了一下，“涂梓喜欢吴磊这事儿，是真的？”

“那可不，巴巴藏了自己公司高层的身份给人当经纪，看得见吃不着，不知道是图什么。”万艾可鼻孔里哼一声，“吴磊身边花团锦簇的，就涂梓那气量，得醋死她。”

“那她也是可怜，”秦春生同情地摇摇头，“据我判断，吴磊的性向绝对比我女朋友的脑回路还曲折，涂梓这是栽到一枚回形针上了啊。”

“嗯哼。”万艾可说，“这个我可管不着。不管怎么样，王俊凯这事有她办，应该就有把握——这周六我们打算一起吃顿饭，你去吗？”

“周六？不去，”秦春生说，“周六迦茉新书签售，我得去给她撑撑场子。”

“嘁。”万艾可又点了一根烟，“烧死你们这对异性恋。”

秦春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听言冲他笑得很不要脸：“谢谢，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窗外铅灰色云彩压得很低，山雨欲来风满楼，楼下梧桐树叶飒飒作响。

“我不是说过了？这个戏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接！你们背着我说决定就决定了？”王俊凯怒极反笑，大口呼吸平复自己的心跳。赵小川低着头不说话，见状小心递过去一杯水，王俊凯定定看他，突然就感觉特别无力。他叹了一口气：“没事，我不是气你。”

“是公司决定的，”赵小川开口，“我很抱歉没能帮你处理好这件事……但如果不答应的话，也许会有一些不好收拾的后果。”

“我明白。”王俊凯喝了一口水，闭上眼睛疲惫地按压着眉心。“有人在高层搞鬼，”赵小川说，王俊凯点点头：“我大概知道是谁。”

演员这个身份无论在外界看来多么光鲜亮丽，归根到底依然是圈子里的底层，而他们的上方是资方大佬资源掌控者，王俊凯自认为是个骨头很硬的人，但他的立场使他也不得不像别人一样，要么挨打，要么低头。

王俊凯不知道万艾可用了什么手段使公司宁愿向他施压也要迫他接这出戏，但平静下来之后他想，有的事情躲不过去干脆就不要躲，走一步算一步，说不定反而能求一个了结。

……毕竟万艾可的裸照实在太辣眼睛，王俊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看见了。

赵小川离开前王俊凯突然问周五的行程可不可以推掉，小川想了想，告诉他周五晚上的那个采访已经约过几次，再推不太好，不过其它的可以商量。王俊凯点点头，说好，那就想办法，把那一天时间腾出来。

周五下午，王俊凯如约而至，被领到走廊尽头的茶室里。男人比他到得早，和着茶艺表演的琴声安静品一杯茶。看见他进门，略略点一下头：“来了，坐。”

王俊凯欠身坐下：“安先生好。”

水雾缭袅，安戎手法娴熟给他沏茶，满室茶香中两人都不说话。王俊凯长长吐一口气，连日来满心的躁郁似乎突然找到了纾解的出口。行伍出身，安戎的背一直挺得很直。王俊凯看着他，感觉有点抱歉。

外界风传王俊凯近年走大运攀上了高枝，对方军政背景深厚，常人想都不敢想。流言言辞闪烁，隐约指向安戎，王俊凯对自己乱七八糟的八卦早已免疫，只是觉得不该因为自己凭空污蔑人家的清白。

当初在自己最难的时候是安先生把他拉了出来，这份恩情还没来得及报答，王俊凯不敢亏欠更多。

安戎却并不在意。他笑着开口，语气舒缓如老友重逢：“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过半个月又得回去。俊凯你工作应该也很忙吧，叫你出来放松放松。事业诚可贵，健康价更高啊。”

“没事儿，年轻嘛，”王俊凯笑，“现在拼一拼，以后不落遗憾。”

“……嗯，看你怎么衡量了。”安戎沉吟一会儿，没有就此话题继续展开，再开口时话锋陡然一转，“你和吴磊，现在还有过联系吗？”

王俊凯脊背一僵。他不明白安戎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强打着精神笑道：“绊了我一次的石头，我不会允许它绊我第二次——您知道我的。”

“所以我才更担心。”安戎说，“是这样的，我前段时间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和吴磊很熟。我们聊天的时候提到了你们。”

王俊凯依然不动声色地微笑，指甲无意识地掐进了手心里。

安戎说：“那件事的原委，好像和你当初了解到的不太一样。”

“不如跳舞，谈恋爱不如跳舞，”任申从广场上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接过吴磊递过的矿泉水，“让吴三石不舒服，是我任申的天赋。”

吴磊翻了个白眼，不想看他。任申笑得十分猖獗。

幸亏天色已暗，否则吴磊像这样大摇大摆走在广场旁简直就是自杀。任申拉着他迅速钻进一家奶茶店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说吧，找哥哥干嘛？以后没有大事别在这个点找我，广场上阿姨们还等着来爱我呢。”

“阿姨们都是老花眼，”吴磊中肯地评价，“不过你的形象，确实也只能走中老年路线了。”

“略。”

任申很有意思，白天披上人皮就能代表家里公司在谈判桌上大杀四方，晚上换了鸡冠花色大裤衩，在一众广场舞大妈中间也能牢牢占据一方天地，虽然精分，但的确是个靠谱的人。

吴磊问任申认不认识安戎，任申说认识，虽然时间不长，不过挺投缘的。“你想问他和王俊凯的事情？安戎那个人正派得很，这事儿站不住脚。”

“我比你清楚，王俊凯不跟我好也不会跟别人好——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吴磊有点烦躁地呼撸了一把头发，“我前两天遇见王俊凯了。我们两个之间好像有点误会。我在想安戎他会不会知道一点。”

“什么误会？”任申吸溜一口奶茶，“我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狗血青春爱情故事。”

“王俊凯说我不尊重他。”吴磊说，“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说。当时他和公司闹解约时我还去找过他，但他不见我——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我了。就连分手也是他发短信单方面通知我的，反正在这段感情里，我其实……挺狼狈的。”

两人相对无言，吸吸溜溜喝奶茶。

“谈恋爱这种事情，谈好了皆大欢喜，谈崩了两败俱伤，你早该有这个觉悟。”任申说，“不过我想起来安戎说那段时间王俊凯他确实很不容易的，中间还出了什么事——那个很有名的导演叫什么来着？对，万艾可。

“他好像要和王俊凯谈个交易，最后掰了，王俊凯解约被打压的周期格外长，似乎就跟这人有点关系。最后安戎帮了王俊凯一把，所以他们关系一直不错。”

吴磊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任申摇摇头：“你们圈子里这些事儿反正我是搞不明白。不过如果你想搞清楚的话，这个万艾可也许是一个突破口。”

王俊凯晚上常常失眠。他沉在一片黑色的虚空中，脑子里时而拥挤不堪，时而空空荡荡。而一切杂乱无章的念头到最后都会变成同一个名字，那个名字他难以忘记，又不可避免。

还爱吗？

大概已经……不爱了吧。

但即使爱情本身已经不再明晰，思念作为惯性却依然根深蒂固地存在着。

凌晨时分，王俊凯又一次挣扎着试图入眠。好不容易聚起的睡意被手机猝然响起的短信铃声打得烟消云散。

他拿起手机，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条彩信，彩信图片上白色布偶猫一双漂亮水蓝色眼睛穿透屏幕静静同他对望：

【三桂睡不着觉。】

【她对我说，她一直很想你。】

TBC.

本章新出场人物：秦春生、嘉奕、迦茉、安戎、任申

我几乎就要站安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