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霁04
想给所有赏脸关注我号的大佬们推刀太的这个俊！这个微妙的分寸感和暧昧气息令人目眩神迷！！虽然学沫如我完全不知道洛必达是什么但是管它呢！反正是用来谈恋爱的！（不）
啊。想拍拍磊磊肩膀：先爱上的就输了啊大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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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纯生 来造作吧
四
王俊凯冷冷淡淡地抬眼看过来，眼里那些情绪全笼在黑暗里。
吴磊一根烟抽完，长长烟灰蓄在上头，最后一点火光也熄灭了。浓稠的静默中，王俊凯终于开口：“嗯，我知道，我的gaydar从来没出过问题。”
一个对面人没有预料过的答案。
吴磊等着他接着往下说，他却瞥开了眼睛。
“那我们？”叼着烟的人费力吞咽着喉咙里满满塞住的句子，抖出一半又说不下去。
“我们不能怎么样。”王俊凯语气平顺。
吴磊低下头，快速弹起的心坠落下去，有点冷。
“我答应过我妈，”那边又有声音传过来，黑暗里像仙女棒似的擦出点光芒，“二十五岁前不谈恋爱。”
吴磊不知道这话里有没有暗示。也许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把令人有点疼又有点爽的沙子，但在太阳下暴晒几个小时，捧在手里依然温热。
“嗯，”他点点头，把打火机塞进包里，“那我二十五岁前也不谈。”
王俊凯似乎笑了一下，又好像依然面无表情。
他们肩并肩地从过道里走到太阳底下，阳光只剩下最后一点亮，恍恍惚惚的，像巷子里老旧却令人安心的电灯泡。
日子过得很快，新的月考王俊凯成绩不错。因为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恰好在辅导书上刷过，他一举登上年级前十，给老万挣了点脸。张一山的实习生涯即将结束，愁眉苦脸半天把这项功绩偷渡到自己的贡献里去，被看到的老万敲了两下。
王俊凯愈加波澜不惊，吸阿黄时看到老万的“不能放松”的眼神也能闲闲地看回去，一来二去，先招架不住的反而是老万。
吴磊和王俊凯依然一起吃早饭，他终于舍得把自己的自行车拿出来溜，从此一辆单车变成两车并行，被拉郎配重症患者猜是关系陷入暧昧，没法再纯洁地共坐一车。陷入暧昧未可知，他们对彼此说的话越来越少到清晰可见。倒不是没什么可以聊，只是双方隐隐约约觉得好时光没有必要拿来讨论那么多可有可无的闲话。
天越来越冷，空气里仿佛有细小冰凌刺痛神经，一摸，又潮又痛。吴磊每天早上等王俊凯的时候能看见梧桐逐渐变秃，像一个日渐脱发无处可藏的老人家。
这天站在树下咒骂湿冷的南方，手上握着张卷子慢慢悠悠地写着。最关键的步骤卡了好几次没推出来，边上突然有熟悉的声音传过来：用洛必达。
他回头，见王俊凯刷拉一下把自己的校服外套拉到顶，盖住一小块下巴，看得他觉得更冷了。
有关键词指点，这道题被飞速解决。他把卷子往自己校服外套里一塞，翻身上车。
早餐摊子在冬季自带引路标，远远就能体会到食物与蒸汽交杂出的暖意。
热气翻涌到脸上，先烫后凉，王俊凯用发僵的双手搓着自己的脸，半黑的晨光下，眼里的冬季清晨揉杂出奇幻的美感。
“王俊凯，”吴磊在这时说，“你月考表彰榜上的照片挺好看的。”
他话里欲言又止，难得面露尴尬。
黑暗催生的魔法结束，王俊凯跌回现实世界。
他等着吴磊的下文：“嗯。”
“那你，打算考哪所大学？T大？P大？”
王总圆滑的语气和不容违抗的态度尚在脑海，眼前人问话语气里小心翼翼，期望又害怕的情绪却更鲜明。两种东西一冷一热地交替，令他的心钝钝地下坠。
这该死的没有太阳的冬天清早。
王俊凯揉了揉睡眠不足而泛酸的眼睛：“你打算去哪？”
吴磊咳嗽一声：“我就，努力学习呗，至少要上个重本啊。”
王俊凯想了想，撑在自己校裤上的两只手下意识地用力，拽出深深的褶皱。
他突然觉得烦躁。
他偶尔经过高二楼时看到特别进步生榜上挂着吴磊照片，这人果然聪明，短短几月，从中下到了中上。其中原因，昭然若揭。他自觉对不起对方这么真挚诚恳的感情，更给不出什么狗屁承诺，毕竟自己就深陷泥潭，不是什么能够看见出头之日的主。
但给人期待的是他，没当断则断的是他。
换句话说，他不觉得自己能拒绝，也没打算拒绝。王总和他是父子，左右逢源虚与委蛇他懒得模仿，骨子里的那点傲和倔，他遗传了个十成十。
“嗯，”王俊凯点头，“你想好去哪个市，跟我说一声。”
这话轻飘飘，句意暧昧不明，其中意味几乎令对面人颤抖。幸亏面这时端上来，完美笼住吴磊没能藏住的笑容。
“月末我生日。”早餐快吃完，吴磊状若无意地说。
“月末还月考呢。”王俊凯答。
“那这样，我这次进了年级前一百，你就送我个生日礼物。”吴磊得寸进尺，坏笑着眨眼睛。
“可以。”王俊凯喝了一大口汤，面上泛红，看起来分外温和。
吴磊正想欢呼，王俊凯懒洋洋补一句：“反正多半也进不了。”
能不能不要说实话，王耿直先生？
做人要争一口气，做校内扛把子更如是。
苦巴巴在题海里泡了两周，每天中午时候甚至对着猫背公式，气得阿黄一见吴磊先拿屁股怼他。
这么下来，大家都说扛把子转了性，被一美女一闹居然就性情突变。然后就被人科普人上回就进步几百名，于是勾勒出一代社会大佬变学霸的美丽结局。眼明心亮的几个高二女生凭着王俊凯和吴磊同样上升的名次愣是发展出第一篇磊凯cp文，被人评有梦谁都了不起。
当事人只觉得上学好他妈艰难。上考场的时候仍觉得心慌慌，考完一科觉得一科药丸。留着最后一口气和外文字母杀了个你死我活，吴磊被放出来时觉得天气湛蓝，连霾都变得美艳。
他哼着歌回到家，书包一扔想先问陈姨今天吃啥，就看见黑色牛皮沙发上坐着个人。
吴磊立马把书包背起来，老老实实换下跑鞋穿拖鞋。
难得见到吴教育局局长回家一趟，吴磊算算日子，估计是教育部的年终总结大会将至，吴局长去京前想起自己还有个丢家里的儿子，特意跑来嘱咐几声。
两人互相点点头，吴磊正要溜进房间，却听对方说：“慢点儿，我想跟你谈谈。”
别，我不想跟你谈。
吴局政治老师出身，聊起事来要拔高拔高，要细节有细节，要弯弯绕有弯弯绕，挨着边界绕一圈，趁你放松警惕，冷不防一招打你中心。一句话，得了党的办事真章。让他儿子吴磊从小就浑身难受，怕是要终身过敏。
“马上十七岁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哟，合着不是年关嘱咐，是生日祝福。
“没有。”吴磊镇定自若。
“没有就好。我看了你的成绩，小子不错，进步得很快啊。”吴局长一身西装穿得很整齐，恐怕一会儿还要出门，想到这，吴磊淡定下来。
“还好还好，都是妈的基因好。”
吴父不为儿子这毫无力度的垃圾话所影响：“生日礼物要什么？”
吴磊抬头：“你随便买买。”
吴父说：“那我直接给你发红包吧。”
吴磊点头：“成啊。”
他安安生生坐下来，看着他爹拿出手机给他直接转了四位数。
吴磊心满意足地点击接受。他畅想着老吴走出门后自己开电视打单机手游的美妙人生，顺带思考着微信骚扰王俊凯的可能性。
生活美滋滋，他心想。
“那么，我们来聊聊老王那个儿子，叫什么来着，对，王俊凯。”
-TBC-